琥珀色的眼眸落下一层阴影,莫希月咬了一块排骨放嘴里,觉得自己好没良心。
他对她那么好,她却要算计他。
不过,他对她的好肯定也揣着居心不良吧!
“那个……有件事我比较好奇。”她放低了呼吸,低头不让他察觉出她的紧张,“你当兵很多年了吗?”
听着莫希月的提问,齐夜拿筷子的手一紧,随即,又继续往嘴里送饭。
“嗯。”短短一声,他应得很僵硬。
“那……”她继续提问,“你之前也是这座城市的人咯?”
他握住筷子的手更加用力,指节泛出森森地白,淡淡地又发出“嗯”的一声。
如果此时莫希月稍微注意,就一定能够察觉到周围的气氛不对劲。
但她已经陷在自己即将得到些线索的喜悦之中,完全忽视了以齐夜为圆心散发的冷戾。
“那你退役之后,都干了些什么啊?”她继续问,表情依旧很无害。
齐夜在这时放下筷子,抬头,直视着她。
直到这刻,莫希月才意识到自己踩雷区了。
她的用意似乎太过明显。
尤其是像齐夜这么敏锐、聪明的人,肯定已经知道她问那些问题的用意吧?
怎么办?
如果他发怒,她该怎么办?
大脑急速运转,她浑身的汗毛都竖立起来,尴尬又心虚地随手拿起手边的那杯茶往嘴里倒,努力佯装地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三秒。
在莫希月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,只听见齐夜沉声道:“你。”
“咳……咳咳咳咳咳——”
她忽然剧烈咳嗽,脸在这瞬间红得像是熟透的苹果。
拜托!
她问的是他退役后干了什么事,而不是干了什么人啊!
他绝对是故意的吧!
齐夜坐在原地,看了莫希月几秒之后,才妥协似的起身,走到她身边,轻轻拍着她的背脊。
莫希月反应很大的起身,距离齐夜远远的。
他那一个“你”字,已经快吓破她的小胆儿了。
平复了好一会儿之后,她才急道:“我吃饱了,下午还有课,就……”
话说到这儿,她又止住了声音。
课?
连学校她都不愿意再回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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