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着那信鸽扑棱棱飞向太师府方向,唇角扬起刀锋般的弧度,“他最多是告诉蒋佑德那老贼我们今夜面见过陛下,反正明日城郊毒营被封锁,蒋佑德也会察觉。我要的就是他按捺不住,只等他露出马脚,我就先斩他左右两翼。”
晨光乍泻,洒落汴京大街小巷时,毒营变粮仓的童谣已传遍汴京。
卖炊饼的老汉都能哼两句,“乱臣蚀把米,天子添新粮。”
瓦舍说书人把皇帝夜截毒营的故事编成十八折连台戏,连勾栏歌姬的莲花落里都唱着“河西鼠辈运粮忙,白给官家做嫁裳。”
百姓虽不知口中的乱臣究竟是谁,但也为自己有位明君而欢天喜地。
方宁踩着青石板缝里钻出的野草芽踱到蒋府正门时,檐角鎏金的狻猊镇兽竟蒙了层灰,朱漆大门虚掩着,露出半截枯死的罗汉松。
“好景不长咯。”方宁昨日睡了个安稳觉,今日精力额外充沛,所幸找了个能看清整座蒋府的高塔,观察着里面的动静,便是整整一日。
直到残月西沉,蒋府后巷的青砖地上正游过两尾“泥鳅。”
他们披覆着黑色衣袍,身型几乎要溶于黑夜,若不是腰间的刀鞘上隐现寒光,几乎都要不辨影踪。
“柴威,任北?”方宁贴着塔檐的脊兽眯起眼时,对其二人的身型兵器,她化成灰都能认得。
柴威与任北很快消匿在蒋家一偏院中,因距离太远,方宁也看不真切屋内动向,只是片刻,还不待方宁追上去探听,这两人便火速离开了蒋家。
动作还挺快,不愧是蒋太师最忠心的走狗。
方宁如此想着,飞身跃起,离开了高塔。
她一路紧跟柴威任北进了西郊存军粮的营帐,闻到他们怀里的油纸包漏出的硫磺味时,面上泛起一抹冷笑。
柴威蹲在距离营帐三丈远的土坡里,舔了舔焦黄的牙,“蒋公说了,今夜我们务必炸了这营帐,烧了军粮,给皇帝小儿些颜色瞧瞧。不怕被发现炸药藏处,明日就是太后寿宴,他们已经来不及了。”
任北猛地攥紧引线,粗麻绳上浸透的桐油蹭得掌心发亮,点头道:“等火一起,咱们就往城南土地庙跑。三,二,一!”
任北倒数声淹没在引线爆燃的噼啪里,火蛇窜出三丈时,柴威后槽牙咬着的芦管已被燎成焦黑。
冲天火光撕破夜幕的刹那,西大营了望塔的铜铃震得人耳膜生疼。
救火的兵士拎着救火的水桶列队小跑,水龙带甩出的弧线在火光里织成金网。
“走水啦!”喊声未落,火星随风卷上枯草,那冲天的浓烟倒比真火势还要骇人。
方宁就躲在任北与柴威的土坡另一侧,揉了揉险些被炸聋的耳膜,心中念道:“这是公务伤,另外的价钱,一定要问皇帝要补偿!”
很快,身后的任北柴威转身就跑,方宁从土坡出来时,眼底尽是讽笑。
说罢,她牵起角落里早早命人备好的快马,翻身上马,玄色披风掠过满地焦灰,明朗一笑,“我说过,再让你们脱逃,老娘的名字反过来写。驾!”
西南破庙外,随着一声凄厉马鸣簌簌落下,柴威眯眼看清来人正是方宁。
“又是你?还真是阴魂不散啊。你是怎么这么快发现是我们炸的粮仓?”柴威暴起抽刀,劈向方宁。
刀锋劈开夜风的刹那,三枚隐星镖自方宁袖中激射而出。
寒芒撕裂夜幕时竟无破空声,唯有镖身镂刻的星纹搅动气流,在柴威刀锋上擦出幽蓝火花。
“你这娘们真难缠啊。蒋公明日事成,还有你和那小白脸什么事?要我说,早点投伏才是聪明人。”柴威咬着后槽牙,握刀的手已经隐隐发颤。
他感知到方宁下镖的力度,更胜从前。
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女人?武功可怕,脾气更可怕。
方宁像看傻子一般,冷冷凝视对方,“你们不会真以为炸了粮仓吧?看来陛下的军队演技不错。就是可惜了你们两个傻子,忙得灰头土脸,还得被我拿回去赴命。可怜啊,弃子都是你们这样的。”
“不可能。我们明明......”任北避开隐星镖,却见方宁指尖又弹出两枚,应顾不暇,袖中弩箭爆发似的射出,似要与方宁一招定生死。
方宁微有错愕,九曲连环的镖身悉数合拢,竟张开细密铜网,将柴威的毒箭全部网罗,再用巧劲,如火星撞地,悉数反射回了柴威任北二人身侧。
随着一声闷哼,柴威与任北的手腕被方宁发出的弩箭定住,手上的兵器哐当落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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